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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登鹳鹊楼》的畅诸畅当之争(5)

来源:大数据 【在线投稿】 栏目:期刊导读 时间:2021-02-16

【作者】:网站采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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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摘要】:有意思的是,傅璇琮在《韦应物系年考证》一文中说“畅当《新唐书》卷200《儒学下》有传,云‘当进士擢第。贞元初,为太常博士。’未载其从军事。”

有意思的是,傅璇琮在《韦应物系年考证》一文中说“畅当《新唐书》卷200《儒学下》有传,云‘当进士擢第。贞元初,为太常博士。’未载其从军事。”为了证明韦诗所说畅当“以子弟被召从军”的真实性,傅文从《旧唐书》《新唐书》《唐会要》《通鉴》中引用了大量关于“寇贼起东山”以及德宗下诏令官员子弟从军的史实,洋洋近千言。论证中,傅文中也引用了《唐才子传》关于畅当及第的记载,但没有引用“时山东有寇,以子弟被召参军”之句。既然《唐才子传》有明确的记载,为什么傅文不直接引用,却大费周章地引用其他文献间接佐证呢?

《唐才子传》天瀑版(左)和四库本(右)中的“畅当”词条

笔者查到了两种古籍版本的《唐才子传》,一是日本天瀑版,一是四库本。天瀑版中的“畅当”词条比较长,也比较详细,有关于畅当少年习武及应召从军的记载;四库本中的“畅当”词条比较短,全文为“畅当(按《唐诗纪事》,当,河东人,历官果州刺史):多往来嵩华间,结念方外,颇参禅道,故多松桂之兴,深存不死之志。词名藉甚,表表凌云。有诗二卷传世。”[26]10其中确实没有关于从军的记载。傅文没有注明文献的版本,傅先生看到的想必是四库本。同为《唐才子传》,差别如此之大,未知是何缘故。所以,校勘考证必须注意古籍中的版本差异,引用时也一定要注明版本信息。不然,读者可能莫名其妙,甚至认为作者考证不周。

李翰是盛唐人,畅当是中唐人。也就是说,畅当是李翰的“后辈”。这足以证明《登鹳鹊楼》不是畅当的作品。

另据傅璇琮考证:“畅诸与王之奂(688—742)同时,也是开元时著名诗人。”[25]64如此说来,畅诸是盛唐早期诗人,确实是李翰的“前辈”,《登鹳鹊楼》肯定为畅诸所作。

在历代诗论家中,对《登鹳鹊楼》的“二畅”之争最感兴趣的可能就属潘德舆了。他的《养一斋诗话》有三大段关于这个话题的评论。在“指正”沈括和司马光把“王之奂”的名字写错以及把《登鹳鹊楼》的作者搞错之前,他先对王之涣、李益和畅氏《登鹳鹊楼》逐一进行了评点和比较,之后他又写了一段,从诗艺的角度分析认定《登鹳鹊楼》肯定不是畅诸之作。这段笔记全文如下——

畅当河中《鹳雀楼》诗,《容斋随笔》以为畅诸,予前已正之矣。或谓畅诸乃畅当之弟,皆河东人,皆有诗句,则此作属之于诸,亦似可通者。然考诸诗,今只存《早春》一首云:“献岁春犹浅,园林未尽开。雪和新雨落,风带旧寒来。听鸟闻归雁,看花识早梅。生涯知几日,更被一年催。”才气甚卑,不类“迥临飞鸟上”一绝风格。若当诗则如“夜殿若山横,深松如涧凉”,“阳崖全带日,宽嶂偶通耕”,“酒渴爱江清,余酣漱晚汀”。又如蒲州绝句:“苍苍中条山,厥形极奇磈。我欲涉其崖,濯足黄河水。”皆极超拔,与《鹳雀楼》诗相类,则此作不得属之于诸也,决矣。[27]8

畅诸的诗“才气甚卑”,畅当的诗“皆极超拔”,所以畅诸写不出像《登鹳鹊楼》这样的好诗。按照这样的逻辑,《春江花月夜》也不可能是张若虚写的,因为他仅存两首诗作中的另一首《代答闺梦还》与“孤篇盖全唐”的《春江花月夜》相比也可以说是“才气甚卑”。再者,畅诸的《早春》真的“才气甚卑”吗?各人感觉不同,恐怕难以论定。如果心中早已认定某人“才气甚卑”,那么他看此人的任何作品都是蹩脚的,这在心理学上不难解释。

正是出于这种心理及思维,常有不知名作者之作被误认为知名作者的作品。朱斌的《登鹳鹊楼》被归于王之涣名下与畅诸的《登鹳鹊楼》被改成畅当的诗作,如出一辙。实际上,这种现象,不乏其例。

中唐诗人杜诵(生卒年不详)有作《哭长孙侍御》:“道为诗书重,名因赋颂雄。礼闱曾擢桂,宪府既乘骢。流水生涯尽,浮云世事空。唯余旧台柏,萧瑟九原中。”该诗被同时期的高仲武(生卒年不详)收入了《中兴间气集》,高还注释说:“杜君诗调不失文流,如‘流水生涯尽,浮云世事空’,得生人始终之理,故编之。”[28]278唐光化三年(900),韦庄(约836年—约910年)编《又玄集》又将该诗收入,作者仍是杜诵[28]371。到了宋代的《文苑英华》,《哭长孙侍御》仍然在杜诵的名下,但诗后注称“此诗见《中兴间气集》,亦云杜诵作。今载《杜甫集》可疑。”[29]10说明当时已有人把《哭长孙侍御》编进了《杜甫集》。南宋吴曾(生卒年不详)《能改斋漫录》也称“今《子美集》亦有此诗,恐是编者之误”,但接着又说“然诵名不显,不知孰是。”[30]11此后,原本属于杜诵的《哭长孙侍御》还是被选入各种版本的《杜甫集》,比如《九家集注杜诗》《补注杜诗》《集千家注杜工部诗集》《杜诗详注》。众口铄金,积非成是。直到《全唐诗》,《哭长孙侍御》还是被补编到杜甫的名下,只是诗题有注:“一作杜诵诗”,总算是没把杜诵完全抹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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